北风其凉

*现实向，细节全是我脑的，ooc属于我
*不走脑子按时间线写来爽的，毕竟他们太甜了
*大概得算复健……

人民教师胡雪松坦言，他趁着假期跑去参加比赛，只是为了见见世面。

他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的胡雪松差点和鬼卞打起来。要在胡雪松看来，他一个无名小地下党跑去那种地方，纯粹是走到哪步算哪步。但是鬼卞不这么想，鬼卞觉得自己也算是有了好几年地下表演经验，他去比赛就是为了能走到最后的。

走进场地，在音浪躁动的气氛下，他就是鬼卞，有着不输一线rapper的沉着自信的鬼卞。

但是就算鬼卞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机会和Jony J合作写一首歌，而且还是Jony J点名要他的。

这已经不是算见世面了，这他妈是做梦吧。

Jony J说什么来着？那个戴渔夫帽的你声音很特别我们做一首歌放在那里？脑残粉鬼卞还是后知后觉发现偶像当时没记住自己的名字，不过当时的鬼卞同样也不会知道，后来他在Jony J心里，可不仅仅是能记住名字的存在而已。

分完battle组后当天的录制就结束了，大家要么约好时间各自回酒店休息，要么直接一头扎进录音棚挑beat。鬼卞正放着暑假无事一身轻，他扭头望向正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办巡演的Jony J，意外地在对方的笑容里读出了一丝歉意。

“我这两天比较忙，要不我们先去挑了beat然后写词，等过两天我回北京再合一合。”

“我都可以。”鬼卞对着Jony J的目光，硬生生地把“那你注意身体”给憋了回去。

录音棚里开着24度的空调，鬼卞抱着胳膊支着下巴皱着眉，和Jony J交换了一个不认同的眼神，抬手切掉了那段音乐。

“歇一会吧。”Jony J摘下耳机揉了揉耳朵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。

“你明天不还要赶飞机呢嘛？”

“下午的飞机，不着急。”

“反正我没事。豆芽哥你先歇着吧，我再听会儿，有合适的叫你。”

看着鬼卞又摸上鼠标去找曲子，Jony J不置可否地耸耸肩，借着带耳机的动作藏起了自己嘴角的弧度。

挑曲子就花了他们两三个小时。rapper们对音乐的反应都会最直观地表现在脸上，而不管是Jony J还是鬼卞都是过分认真不愿将就的人，有好几首感觉不错的曲子都因为对方似乎不够有感觉而放弃了。

他们好像都忘了这一轮比赛淘汰率高达50%，名字叫battle。

终于当墙上挂钟的时针划过11的时候，他们在彼此眼睛里都看见了创作的悸动。

“就它了。”

鬼卞随着音乐的节拍点点头，眼神瞟向Jony J虚扣在桌边轻轻敲击的手指。

两人一起在楼下吃了夜宵后再各自回房间，楼梯口分手的时候Jony J冲鬼卞挑了挑眉，才举起右手挥一挥，鬼卞也没有刚和他交流时的拘谨，挥着手笑出了虎牙。

厚重的窗帘隔绝了窗外的夜色和月色。鬼卞躺在床上像泡在酒里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所有的神经都在迷迷糊糊地兴奋着。

Jony J啊，谁都知道他是Jony J啊。

从接触中文说唱喜欢上Jony J到现在，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年了。作为对文字敏感的语文老师，鬼卞尤其喜欢他的词。嘻哈诗人，当之无愧。

思来想去鬼卞更睡不着了，他去卫生间用凉水抹了把脸，然后坐到桌前研究Jony J的作词。

——像之前很多个难眠的深夜一样。

鬼卞是趴在桌子上醒来的，睁眼时正好看到手机屏幕幽幽的亮光。

“早上敲你门没反应，我猜你可能熬夜还没起。我走了。”八点多的消息。

“昨天研究词来着。一路顺风，演出顺利。”

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，估计Jony J已经上了飞机。鬼卞抻着懒腰走到窗边，拉开厚重的窗帘，耀眼的白色刺激着虹膜，飞舞的阳光让他的大脑放空了一瞬。

然后是几乎马不停蹄地采访、拍宣传、听歌写词，Jony J那边落地以后又跟他聊了聊歌曲思路，回了房间又得是对着自己的词大刀阔斧地改一通。鬼卞这人谦逊不假，但也多多少少还有着一股文人和rapper共通的傲气。可眼下他那点自傲全没了，满脑子都是要和Jony J合作，做得再好都不够。

偏偏这时候鬼卞肚子里还有块石头在捣乱，时不时就给他来个惊涛骇浪肝肠寸断冷汗淋漓，本来就瘦的人这会儿简直又薄了一层。

Jony J演出结束之后连夜飞了回来，行李都没放就直接来敲鬼卞房门。凌晨两点，两个人白着脸一脸疲惫相对无言。

Jony J这几天也几乎连轴转，打着精神完成一场演出之后脑子都是麻的，天知道自己大半夜的为什么先来找鬼卞，直到敲完门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，正想着就当没这回事儿溜回自己房间的时候，门开了。

鬼卞套着自己oversize的白t，穿了一个大短裤，指甲油和美瞳都卸了，金丝眼睛后面是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，脸色是没休息好的白。很居家。

“嘿豆芽哥。”

“我回来了。”Jony J干巴巴地说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:“今天怎么还修仙啊？”

“刚搞完词，我估计你快到了就没睡。”鬼卞打了个哈欠，很自然地去拉Jony J的行李箱，“赶紧回去睡觉吧，明天最后一天，后天就要录像了。”

Jony J由着鬼卞拉着自己的箱子跟在自己身后，酒店走廊里铺着的厚地毯吸收了所有的声音，四周安静得过分。Jony J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空。

“我词还没有写完。”

“明天不还有一天呢。晚安。”

可能是飞来飞去地工作太累了，那个晚上Jony J睡得很好。

第二天早上是鬼卞来找的Jony J，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，然后在录音棚泡了一天。

工作堆在眼前，死线在即，鬼卞已经没有了初见偶像时的激动，任凭Jony J在屋里踱来踱去，他自翘着脚窝在沙发里拼命背词。

“我写完了。”Jony J终于停下了脚步，扭头望向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人。鬼卞正双手堵住耳朵嘴巴一张一合地嘟囔，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。

“鬼卞？鬼老师？”Jony J一屁股坐到沙发扶手上，鬼卞这才终于抬起头来望着他:“啊？”

“我的词写完了，合beat吧。”

“嗯。”鬼卞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清了清嗓子，找到了自己说唱的音调。

Jony J一开始只是因为鬼卞的声音挑中他的，但现在他才发现，和鬼卞合作一首歌是这样的舒服，似乎脑电波的频率都是一致的，像已经共同工作了好几年一样，不用开口，一个眼神交流所有内容。

这里可以加一个这个……

嗯，然后这里可以这样搞……

“效率奇高。我还以为录音室版得再补录呢，现在好了，就差背词了。”Jony J很没形象地躺在沙发上，听着鬼卞一遍遍地放他们刚刚录好的干音。“鬼老师，你背下来了吗？”

可能是不习惯“鬼老师”这个称呼，正跟着哼歌的鬼卞顿了顿，清了清嗓子才回答:“还没。”

Jony J抱着后脑勺仰头嚎了一嗓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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